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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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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質自然知道他為何這般怒罵, 他勾唇一笑, 仿佛公良亶罵得越狠他越開心, “公良兄何出此言, 我與我的妻子洞房花燭, 自然不可能單單純純地敘舊閑談, 你說是不是?”

公良亶聞言眥裂發指, 恨不得沖上去一劍殺了這無恥之徒,那日他離開白骨這處, 知曉了她的心意,思索再三已然堅定要娶她的心, 即便過程會極為艱難他也願意。

卻不想只需一兩日就能解決的事卻一波三折屢出岔子,惹得人煩不勝煩,他心念白骨,便托人去接來白骨與他一道, 全當二人多培養感情, 卻不想侍從皆傷重歸回。

他心中大疑,當晚親自去了一趟, 卻不想被詭異陣法所擋, 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原路返回,費了許多功夫才查到秦質也來了這處, 而官府竟然有了二人的婚書入冊。

這等婚書一落印, 他與白骨便隔出了鴻溝, 先不提他能不能娶她, 這般局勢, 他再插手其中便是奪□□室,公良候府這麽多人盯著,一旦一紙狀告到聖上面前,不止他擔不起,候府也擔不起……

白骨前程往事皆不記得,怎麽可能與只見過幾面的秦質結為夫妻,必然是他使了手段從中作梗。

公良亶想起先前與她別離之時,沒將自己的心意及時表明惹出這般恨事,心口就悶疼不已,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,勉力遏制了許久才透過氣來,恨聲道:“你以為你騙她簽了婚書,你們就是夫妻了?紙永遠包不住火,等她知道了你真正的為人,還不是一拍兩散,到時留在白骨身邊的人還是我……”

秦質笑不達眼底,微微垂眼慢條斯理淡道:“你選得真是好時候,今日我成婚大喜不興血腥,勉強放你一馬。”

公良亶冷笑一聲,眉目越顯冷硬,“我公良候府可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,似你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,當真以為能與她長久?”

秦質聞言不見半點惱意,眉眼依舊溫和清潤,“公良兄是候府的嫡子,以勢壓人確是好手段……”他玩味一笑,“可惜你現下有的哪一樣不是我成全的,做人感覺知曉報恩,畢竟沒有我,你還是暗廠的一條狗。”

公良亶呼吸一下下起伏,心中氣苦,卻無法反駁他的話。

秦質眼簾輕掀,言辭輕緩慢聲道:“公良候府的公子與暗廠勾結,朝中政敵知曉必然會很驚喜,侯爺想必會很失望……”

公良亶聞言額間青筋暴起,險些噴出一口血,可恨當初不知此人真面目,還以為他是個做派君子,助他找到父親重歸世族,可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他謀取父親好感的工具。

父親欣賞他,每每總以他的標準來衡量,對自己越發不滿,本就是半道父子,那經得起這般蹉跎,現下想來都是秦質故意這般,其居心叵測,實屬可恨!

“你休要拿暗廠來威脅我,無論如何我都是他的親生兒子,你再怎麽別有用心,也不可能在他面前越過我去!”

“公良兄在侯爺心中是何地位還要看公良兄自己的選擇,我要得很簡單,今日公良兄知道的一切若是叫白骨知道了零星半點,就不要怪前塵往事落在人前。”秦質話到此已然說得很明白,自不耐煩再與他多言,轉身行出幾步隨手揭了符紙,楚覆褚行當即上前準備送公良亶走。

公良亶見秦質轉身離開,自然知曉他要回那一處,心中酸澀難當,“你即便騙了她去,卻不可能騙一輩子,早晚有一日她終會知道,我與她相識數載,她一半的人生都有我的存在,而你不過是匆匆而去的過客……”

秦質腳下一頓,轉頭看向他,眼神凜冽,陰郁自眼底透出,不覆溫潤。

日頭高起,萬裏無雲的天際陽光散落,窗子微微敞開,外頭的夏風徐徐拂來,幾只輕鳥落在屋檐之上嘰嘰喳喳鬧個不停。

屋裏散落陽光,明亮寬敞,只唯獨四處淩亂,衣衫散落,頗為荒唐狼藉。

白白覺少,往日即便再累也能早起,可今日卻睡得死沈,全身都好像被拆過一般,很是疲憊,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慢慢睜開千斤重的眼皮,只覺肚皮上搭著一只手,指腹摩挲著她的肚皮上的軟肉,時不時輕輕揉一揉,頗為樂此不疲。

她擡眼便見秦質躺在她身旁手支著頭看著她,眉目清澄,姿態閑適,安靜無言時越顯文雅。

這看著斯斯文文的人,怎麽就這般可怕,跟變了個人似的,她怎麽求都不理,還越發兇狠起來,白白感覺自己的腰肢都要被折斷了,她撩開被子看了眼裏頭,頓時心痛如刀絞,小雪團都紅腫了!

白白眉頭一蹙,直推秦質往外去。

卻不防秦質趁機拉過她的手環在自己的腰間,將她攬抱在懷裏,“娘子,怎麽了?”

現下倒是溫溫和和地來做好人了,可昨個兒夜裏那模樣簡直與豺狼虎豹沒什麽區別,白白感覺自己能在他這處活下來都是一個奇跡!

她心中可不樂意他碰著自己了,一個勁兒地想掙開他,只這般力氣哪推得開秦質,左右扭來扭去倒是讓身上的薄被滑落了一大塊,露出凝脂一般的細白肌膚。

秦質看在眼裏也不說,眼神倒是周正,心中想得什麽就不得而知了。

白白見他又這般看著自己,那還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,一時心慌不已,撇開視線看向別處,半真半假道:“你放開我,我都餓了。”

秦質一個翻身壓到她身上,聲音低啞認真道:“我也餓了……”

白白被壓得動彈不得,見他神情又與昨日如出一轍,徹底慌了,直怕乎乎道:“你不要這樣……”

秦質會放過才有鬼,昨日那滋味真是食之入髓,叫人念念不忘,“娘子總是說不要這樣,不要那樣,可就是不明說那一樣,叫我如何猜得出來,嗯?”

白白現下已經完全不能正視他,原本在她眼中可是溫潤如玉的人,卻不想床笫之間這般荒唐妄為,說的那些話簡直叫人羞於入耳,她有些不適應,直小聲喃喃道:“不要欺負我……”

秦質唇角微彎,低聲逗道:“你叫我一聲相公,我就答應你。”

白白感覺這話都聽出耳繭子了,昨日就是這般說,她越聽話就越狠,很是可怕,不過現下他是清醒的,總不可能這般不要面皮……

“相公。”她羞得扭了下身子往裏挪了挪,輕輕喚了句。

可顯然沒有什麽用,她話還沒說完,秦質已然低頭吻了下來,唇瓣落在她眉間,細細密密地親吻著她的臉頰。

白白正被這輕柔的觸碰弄得舒服放松了,卻不防他一碰上她的唇瓣就開始肆無忌憚地亂來,舌根子直被攪得生疼。

“唔!”白白連忙想要避開,卻被錮得死死的,她嚇得不輕,趁著他一路向下吻去的空隙,連忙求道:“我好累,晚些好不好,等到夜裏就都依你……”

秦質聞言頓在她的脖間,唇角微微彎起,露出一抹笑意。

他微微支起身子看向她,那炙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面上,惹得她心口慌跳,薄唇輕啟,低沈的聲音帶著些許意味深長,“娘子可要說話算話。”

白白捂著被子慌忙點頭,“我一定說話算話,你快起來罷,我要穿衣裳了。”

秦質親了下她的唇瓣,才抱著她坐起來。

白白這才意識到他穿著白色裏衣,而自己一絲。不掛,她忙捂緊身上的薄被,面熱得不行,往日睡覺她都是著裏衣的,現下卻赤條條的躺別人被窩裏睡,實在太過羞人,一時全身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,偏生秦質還半點沒察覺到女兒家的嬌羞,伸手過來扯她的被子,準備給她穿衣裳。

白白捂得緊緊的直往他懷裏避,小眉頭蹙成川字,花娘們說得對,男人在床榻上說的話果然是不能信的,剛頭都答應了,現下又來纏磨,說話不算話的登徒子。

秦質見白嫩嫩地一直往他懷裏鉆,心軟得不像話,不由又撈起來摟著親親抱抱,耳鬢廝磨地親昵,不過半晌就變了味道。

白白坐在他懷裏極為順從,末了趁他不註意狠給了一肘子,連滾帶爬逃出了他的懷抱,裹著被單跳下床榻,才避開了壞壞的獸。

可惜才一下床榻就險些腿軟撲倒在地上,她微微站穩便木著一張臉瞪了一眼秦質。

秦質見人跑了也不急,手撐著床榻視線落在她身上,神情散漫,白色裏衣領口微微敞開,頗一番風流意味。

白白的腿細白修長,薄被半遮半掩間越顯勾人,秦質的視線從上到下慢慢掃過,想起昨日,眼神微微一暗,這腿確實很會勾人。

白白被看得渾身不自在,忙捂緊被子吃力地走到衣櫃前隨意找了件衣裳,正準備換卻根本沒處去,這屋子寬敞視線不錯,就秦質那個位置一眼望去基本是一覽無餘,根本沒有私密的地方,她躲到哪一處都能被他瞧見。

她轉頭看向秦質,便見他已然下來床榻走到她身旁,伸手環住她,極為溫和有禮道:“娘子,我幫你拿被子。”

還拿被子,分明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,她被子裏頭空蕩蕩的,一點安全感也沒有,拿了被子還得了,一時羞恥地差點哭出來,“你走開,不要你拿被子!”

秦質向前一步抱住她抵在身後的衣櫃上,低聲淺笑,語氣溫柔低沈,“娘子好生欺負人,既不給為夫吃,又不給為夫看,這是何道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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